夜色渐深,婚宴渐渐落幕。宾客们陆续离去,姜府的下人开始收拾残局。 姜煜牵着沈清辞回到新房,褪去一身喜服,换上舒适的常服。 沈清辞坐在梳妆台前,卸下头上的珠翠,姜煜走到她身后,拿起梳子,轻轻为她梳理长发。 “今日累坏了吧?”姜煜的声音温柔,带着一丝心疼。 沈清辞摇摇头,转头看向他,眼底满是笑意:“不累,能嫁给你,我很开心。” 姜煜俯身,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:“清辞,往后余生,我定会护你周全,让你日日开心。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,洒在两人身上,映得满室温馨。 新房内,红烛燃得正旺,烛火摇曳,照亮了墙上贴着的合欢花囍字,也照亮了两人相依的身影。 与此同时,秦王府的马车正缓缓驶回府中。 安安已经在苏蓁怀里睡熟,小脸上还带着倦意,做了一回童子,今天可算是给累了。 苏蓁靠在秦辞肩上,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姜府灯火,轻声道:“大哥终于成婚了,真好。” 秦辞握紧她的手,声音温柔:“是啊,往后咱们家,只会越来越热闹。 后面的马车里面是苏文谦。 这京城的大婚是他第二次参加,第一次参加苏蓁的,这一次是姜煜的。 京都的婚礼真是热闹,可也是真的累人,今天他回去之后要好好休息! 苏文谦回到秦王府西跨院时,月色已爬上檐角。 案上放着曹修远与陈子墨托他转交的画卷,他打开卷轴,墨色的山水间缀着点点渔火,江面上月影浮动,笔法清丽雅致。 他想起明日还要去国子监,便将画卷仔细收好,又拿起今日未读完的《中庸》,却不知为何,目光总落在窗外那株含苞的桃树上——那是姐姐特意为他种的,说等结果了,让碧兰做桃花酥给他吃。 正看得出神,门外传来轻叩声,碧兰端着一碗莲子羹走进来:“文谦公子,王妃说你今日在婚宴上繁忙,您可能不习惯,让厨房炖了莲子羹,清热安神。” 苏文谦接过碗,暖意顺着瓷碗蔓延到手心:“劳烦碧兰姐姐了,替我多谢姐姐。” “王妃还说,”碧兰放下托盘,笑着补充,“下月的诗会,若你想去便去,她已让人备好了一套新的青布长衫,明日让小厮给你送来。” 苏文谦心中一暖,点头应道:“我知道了,替我转告姐姐,不必为我费心。” 碧兰离去后,他慢慢喝着莲子羹,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。 次日清晨,苏文谦刚走进国子监,就被曹修远和陈子墨围了上来。 “苏兄,昨日姜世子的婚宴真是盛况空前!”陈子墨满脸兴奋,“听说连宫里的贵妃都派内侍送了贺礼,京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家这样的排场了。” 曹修远也跟着点头:“姜家世子夫人真是好福气,姜世子对她那般上心,连聘礼都送了八十八辆马车,真是羡煞旁人。” 苏文谦笑了笑:“大哥和大嫂本就是良配,往后定会和睦美满。” 三人边走边聊,刚到明伦堂门口,就见周先生正站在廊下等候。 “苏文谦,你随我来一趟。”周先生的语气比往日温和了许多。 苏文谦心中疑惑,跟着周先生走进书房。 “昨日柳承宇的父亲柳侍郎亲自来国子监赔罪,”周先生坐在案前,递给苏文谦一卷书,“这是柳家送来的赔礼,说是前朝大儒的手札,弥补丢失孤本书页的过错。” 苏文谦接过手札,封面是深蓝色的锦缎,上面绣着细密的云纹,翻开一看,字迹苍劲有力,果然是难得的珍品。 “先生,这……” “你收下吧。”周先生摆摆手,“柳承宇已被柳侍郎带回府严加管教,往后不会再在国子监生事。” 走出书房时,曹修远和陈子墨正焦急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