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主教代表还在跟驻地负责人佶坤唇枪舌剑时,达尔多教国南部某城内。
原属于城主的府邸,早已遍布土着的足迹。
精心栽培的观赏花卉,被肆意践踏踩进泥里。
这里的城主确认教会默许土着的特权后,果断地收拾财物、领着家眷北上,如今已不知搬去了何处。
以致于土着们祸乱到此时,扫荡几圈都没搜罗出多少值钱的东西。
“真是粗鲁。”
城主府邸门前,背手立着一个人影。
其衣着华贵且干净,纹饰还有几分神圣色彩,像是某个在教堂中担任职位的贵族老爷。
不过那黝黑的皮肤和微曲的圈脸胡,还是显露出了火山区土着的身份。
沙利,在族群里地位仅次于首领岢欸的实权人物。
他面带厌恶地看了看满地狼藉,皱眉离开。
与主流思想的土着不同,沙利并不喜欢这种竭泽而渔的劫掠行为。
眼下确实是爽了,但以后呢?难道还能一辈子活在无休止的劫掠中?
沙利更希望趁着教会放开边境的机会,逐步蚕食达尔多教国领土,一步步建立属于土着的稳定政权。
割据一方,总好过流浪四方。
但实力最强的岢欸掌握着主导权,沙利唯有退而求其次。
那位首领带人冲在前边劫掠,他在后边驱使忠于自己的那部分土着,按割据思路慢慢做着准备。
万一首领失败,他们也能有个后路,不至于被赶回火山区。
返回临时住处,沙利的心情好了许多。
这里干干净净,不必担心像别的土着居所那样,一不留神就踩到屎尿。
谁说土着就一定要肮脏且野蛮?他们也有资格在文明中获得享受!
沙利刚坐下,便有属下躬身来汇报,说在城中广场发现了几座纪念英雄的雕像。
那是死于边境冲突的达尔多人,曾为阻击土着侵袭付出了一切。
属下试探着问:“咱们要不要把雕像毁了?”
“不够。”
沙利捻着手中茶杯,悠悠说道:“毁了雕像,只会让如今的达尔多人更记恨我们。
边境开放后,咱们也已经算达尔多人,被太多人恨,不利于后期融入和反统治。
你去跟教会交涉,叫他们修改相关的传教书籍,以后不能再把雕像对应的这些人叫英雄。
另外增加惩处条款,谁再违规叫这几个人英雄,就是伤害我们新达尔多人的感情,破坏南北一体性,要严格处罚!”
属下听得一愣一愣,半晌后才想明白其中的妙处,低笑道:“英明啊!您果然才是最适合做首领的那位…”
“不要胡说!下去做事。”
沙利摆了摆手,挥退了属下。
他嘴上训斥,表情却没有什么责怪之意。
岢欸无非是个体实力稍胜他半筹,在传统土着的统治体系里可以做首领,但已经不适用于如今的新时代土着。
沙利认为,智慧至少和武力同等重要。
想真正在达尔多教国站稳脚跟,光靠蛮横是不可能的,得从思想上一点点侵蚀。
现在,土着是新达尔多人,未来,土着会是达尔多的正统!
沙利端着茶杯立于窗边,踌躇满志,仿佛已将整个达尔多教国纳入眼底。
可惜,天意没给他实现野心的时间。
次日清晨,卫兵的急报声吵醒了美梦中的沙利。
他洗漱更衣,把仪表捯饬妥当,才在正厅坐于主位,让卫兵做报告。
“不好了…不好了啊!”
那卫兵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,颤声道:“首领的先